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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伤,从不屈获得骄傲,从苦难获得幸福,从虚无创造意义。
一个真正有意义的人生,不是自我设计的结果,而是有一个理想的大目标,根据自己的个性和爱好,将自己打造成器,然后顺应机遇,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理想。——许纪霖新教育的彼岸是什么模样?我想,彼岸是一群又一群长大的孩子,从他们身上能清晰地看到:*治是有理想的,财富是有汗水的,科学是有人性的,享乐是有道德的。——朱永新
站在大师的肩膀上前行,站在自己肩膀上攀升,站在集体肩膀上飞翔!——《新教育》相信种子,相信岁月。埋下种子,以日以年;守望岁月,静待花开。——陈东强“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日新之谓盛德。惟进取也故日新。道在日新。阐旧邦以辅新命,极高明而道中庸。德贵日新。常新,自新,全新。日新无已,望如朝曙。”(《什么是新教育?怎样加入新教育?新教育怎么做?》。[守望新教育],守望真善美——深耕|构筑理想课堂理想教师的八大特质新教育的理想和行动行动的和理想主义的没有教育的理想,就不可能有理想的教育......理想主义如何可能?——从目的转向过程,职业、志业、爱好三合一作者|许纪霖来源|经济观察报01意义的确应该从目的转向过程年代的时候,我读到了现在已去世的史铁生先生的作品,其中最让我震撼的,是《我与地坛》。《我与地坛》如今已经成为中国文学的经典,这个经典与其说是文学性的,不如说是精神性的,史铁生写出了我们这代人的精神创伤和受伤后重新寻找理想的心路历程。理想主义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如何确证我的生活意义?这些问题解决不了,人就没法确证自己。虽然北岛很早就说“我不信”,但是一个不信的人是很孤独的。而按照崔健的说法,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因为孤独的人不再与宏大的目标联系起来,就变得非常渺小。我们这代人一定要将自己的人生与某种理想和意义联系起来,但是我们曾经所信仰的那些东西都幻灭了,看不到理想有成功的时候,那怎么办?史铁生告诉我们一种新的理想主义,我称之为“后理想主义”。传统理想主义是目的论的,把理想建立在一个宏大的乌托邦目标之上,这种目的恰恰与过去的革命悲剧一样,过于实质化,为了实现理想,践踏路边的小草都在所不惜,最后走向了其反面。这是一种实质性的理想主义。实质性的理想主义,到了年代初已经幻灭。在这片信仰的废墟上,一个虚无主义的时代到来了。如何既克服传统理想主义的虚妄,又避免虚无主义呢?史铁生讲得非常好:“意义的确应该从目的转向过程”“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伤,从不屈获得骄傲,从苦难获得幸福,从虚无创造意义。”这需要人生的一些阅历去感受它。史铁生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健康的人,后来因为生病坐在轮椅上,就像一头猛狮囚禁在牢笼里面。在最绝望的时刻,他每天独自驾着轮椅到地坛公园沉思默想:我活着到底有什么有意义?这是一个哈姆雷特式的生与死的问题。最后史铁生想明白了: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理想主义者来说,最有意义的不是你最后实质性地获得了什么,真正的意义在这个理想的过程。至于最后你是否实现了理想,这不是最重要的。这种人生过程论的理想主义看上去好像比较荒谬,却有深刻的哲学意蕴。法国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加缪写过我最喜欢的《西西弗的神话》。西西弗因为得罪了宙斯,被罚每天推着沉重的石头上山,但是一推到山顶,石头就会隆隆地滚下来,他的命运就是周而复始的,每天重复做着一件似乎没有结果的劳作。西西弗的人生是够荒谬、够悲惨的。但是他有一天想明白了,自己的命运的确很荒谬,但是只要他意识到这个荒谬,他就战胜了这个荒谬,他就成为一个永远不能被打败的英雄。因为他人生的意义不在于结果当中,而是他能够向这个荒谬的命运抗争。西西弗的精神不是西方人独有的,也是中国古代士大夫的精神。孔子说“知其不可而为之”,也是这个意思。孔子也很悲惨。他当年周游列国,去传播儒家之道,但没有君主把他当回事,但是孔夫子还是坚韧地实践他的理想,激励他与后来无数代士大夫的,正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这种精神与西西弗的精神是相通的。鲁迅曾经写过一篇《过客》,是我最喜欢的鲁迅的散文,他笔下的那个过客,明知前面是一片坟地,人家都劝他不要往前走,都是死亡和**等着你,但过客依然要往前行。这就是后革命年代的后理想主义。在史铁生、西西弗、孔夫子和鲁迅身上,有这样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精神,在虚无的命运中超越了宿命,成为反抗虚无的英雄。到了年代后期,能够支撑我与一批80年代的过来人,大概就是这种“后理想主义”。我们受到的挫折实在太多,如果是过去那样的在乎结果的实质论理想主义,大概是支撑不下去的。能够让我们坚持下去的,正是这种带有虚无感和荒谬感的“后理想主义”。我不在乎是否成功,而是自我价值、自我意义的确认,不管结果如何,为自己的理想努力过了,奋斗过了,就乐在其中。为信念而活着,为享受过程而活着,除此之外,别无他求,如此而已。(《理想的教育过程——经历要多、考试要少、空间要大、情感要深》)(《可使内心境界日新,正是中国文化最要处》)02工具理性成就不了大才年代中期以后,中国进入了一个世俗社会,整个社会开始市场化、世俗化。社会发生了大变化,理想主义变成非常可笑的东西,社会上下出现了一种新的理性,叫做工具理性。韦伯指出,现代人就采取了一个新的理性标准,用工具理性代替价值理性。终极的目的和价值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设定一个具体的、功利的目标,理性的功能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是最合理和有效的?比如说许多人要当公务员,但他不会去考虑当公务员有什么意义,是否适合自己,他考虑的只是为了考公务员,如何安排自己的行动计划。人的一生就变成设计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具体人生目标,以及为实现这些目标而采取的努力步骤。这就是工具理性的人生。这样的工具理性人生,同样从社会,影响到大学。工具理性不仅在社会上,而且在校园里面,也逐渐成为一套主流价值观,一个没有价值的价值观。然而,一个真正有意义的人生,不是自我设计的结果,而是有一个理想的大目标,根据自己的个性和爱好,将自己打造成器,然后顺应机遇,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理想。通往理想的道路,不是只有一条,而是有可能有多条。今天这个社会千变万化,人生不会跟着你的设计走,而是设计跟着人生走。因此,人生不是靠工具理性设计出来的,不是设定一个一个具体的目标,关键是让自己成为优秀的人,有理想,有抱负,但是理想和抱负又不能太具体。要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东方不亮西方亮。智力中等的人也能干大事,只要你不那么功利,有一份兴趣,有一点勤奋。为什么?今天这个时代,聪明人太多,总是在窥测什么是时髦的,什么是赚钱的,就在后面跟风。但是你们发现没有,太聪明的人成不了大事。为什么?因为他没有自我,总是不断在变,结果没有一个行当他是站得住,有大成就的。如果你要成功人生大事业的话,比拼的不是看谁更聪明,而是谁更傻,是傻子精神。所谓傻子,就是对某个东西有兴趣,而是以游戏的心态去钻研,不在乎成功不成功,他的动力不是要以此换来世俗的好处,而只是自己喜欢。游戏是一种最高的境界,只有在游戏里面,你才能超越平日的焦虑感,以一种喜悦的心态来欣赏自己的努力。游戏所成就的,要么不成功,要么就是大成功。同学们,不要太聪明,要有一股傻劲。今天看起来是为聪明人准备的时代,实际是为傻子准备的时代。你看乔布斯傻不傻?一定要去搞一个工艺与艺术完美结合的玩意儿,精益求精到了极致。这只是因为他有完美主义的追求,一种在所不惜的完美主义,这也是一种理想,竟然最后脱颖而出,成功了,而且是大成功。没有兴趣就没有天才,天才首先是从兴趣里面产生的,不要老是去想做这事有用还是没用。有的时候,没有用的东西恰恰是有大用的。比如,在大学里面,究竟学什么?许多同学可能以为是学本领,学知识。然而,这种理解不说是错的,至少也是肤浅的。本领和知识不必到综合性大学,到一般的职业学校就可以学到,甚至效果更好。在大学里面,最重要的是要使自己成为博雅之士,一个有智慧的人。智慧这个元素,就像撒在汤里的盐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品得出来。没有盐的汤,淡而无味,缺乏智慧的知识,也是这样。智慧这个东西,看上去好像没有直接的用处,实际是有大用。一个人是否优秀,是否可以成为卓越人才,关键看有多少智慧。近两年,许多企业家和高管热衷于学习历史、文化、哲学和宗教。我问他们为什么突然迷上了人文知识?有一个中欧国际商学院毕业的大企业高管这样告诉我:“要论管理知识,最尖端的我们都了解了、掌握了。但到我们这个层次,发现要进一步提升,必须有大智慧。而大智慧,在管理学里面是没有的,都在文史哲里面。”诚哉斯言!如果你觉得人文知识没有用,那只是说明,你所从事的工作层次还不够高,还用不上大智慧。(《理想的教师的模样——拒绝平庸,追求卓越》)(《底线是一种理想——国人缺的是信仰还是底线?》)03公共生活熏陶出来的卓越比较起今天,年代大学校园的特点是虽然私人生活比今天枯燥得多,但公共生活要丰富得多:各种讲座、学生社团、时*座谈会、人大代表竞选……校园整天是热火朝天,沸腾一片。而一个学生的健康人格,是需要在公共生活里面熏陶出来的。今天的大学生们,不少人一方面觉得自己很孤独,另外一方面很不愿意参加各种社团和公共生活。如果有交往的话,很多是通过虚拟的网络:人人网、QQ群、